何采莲默认了。

到了接风堂，何采莲舒了一气，啪叽把门一关，立刻上前问：“你真是的！掌印大人，我喊你大人了，你什么？我现在是琅嬛的掌教！你走个外程你会死啊！”

祝解笑：“我只是在回忆我们的事情——你总是把我想象的很坏。”

祝解一言不发地等她回应，面上挂着的笑容愈发百无聊赖，一收回了笑意。

祝解：“……”他迅速调整了表情，唯独变得有些苍白，轻笑了一声，慢慢：“好呀，去接风堂。”

祝解笑：“不方便让别人见我？”

“我的发、我的、我的……”

金眸内浮着的笑意不达底，温度冰冷，他言语温吞，内里机锋却毫不遮掩地指向了净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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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像是你第一次换师尊的时候，”祝解的语气温和又包容，“你觉得再也不用和我易了，可以净净、清清白白的仙君了。”

何采莲无语：“祝掌印——这些都是机密文件。”哪里是你一个外人能看的？

祝解一病骨，嗓音稍微放大一些就会咳嗽，他一边笑一边咳嗽，肩膀绷，手轻压心，冰冷的金眸却死死地锁在了何采莲的脸上。

祝解落了座，慢条斯理地把低尾的乌发揽到肩前，指尖轻抚过辫上的红绳：“你与我很清白么？”

祝解披玄金织斗篷，挑瘦削的姿在斗篷之下被严丝合地遮蔽，白狐领拢着脖颈，瞧着保又飘逸。

祝解被她打断了话语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恼怒，帘掀开，平静地注视着她：“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敢打断我说话的？”

何采莲：“……”

虽然她以前夺权的时候卖国卖得很顺畅，机密文件跟不要钱一样分门别类送人家看，但是现在她可是和琅嬛利益密联系的！

“我给你发了请帖的！是你不来！”

她警告：“我已经有！！侣！了！”

这场会晤完全就是私人质的，何采莲觉到祝解气场不对劲，于是带着他避开了旁人，来到了自己的天内接见。

祝解的瞳孔骤然一缩，平静端秀的面容现了一瞬间堪称不可置信的表情，下意识地瞥了一何采莲。

祝解：“……请帖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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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跟我提当初天真的年少时光？”何采莲说，“没有必要。那件事情让我学到了很多。我知这个世界哪里都不净。”

清瘦骨相的面颊原来透着一死气，却在他说罢那的那一刻，染上了一层艳丽，宛如红芍药盛开到了糜烂。

他又浅浅地笑了，垂着睫，手指绞动起了红绳，绳缠在了他的小指，多像月老的红线呀。

一万个祝解在她心里都没有她自己一分重要！

他放下手，兀自闷声笑起来：“哈哈……请帖？！”

何采莲：“够了！”

祝解笑意不减：“如此要，怎么会有外人在场？”

祝解对她的抱怨反应平平，又淹着嘴咳嗽了两声，何采莲闻声便叹气，顺手给他拉了个椅：“现在好了，你直接来见我，她们全知你跟我不清不楚了！”

等笑声渐熄，他压着嗓音，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耳语呢喃：“好狠心呢。是海誓山盟里面，坐到那个位就与我合籍……的第二天呢。”

何采莲顿住了。

何采莲皱了皱眉，她现在已经不可能被这些往事激怒，但她的直觉和对祝解的了解都告诉她不能顺着他。

净霄：“我不是外人。”

何采莲有疼：“你现在提这个是什么意思……我以为你已经想开了！”

“……”